執事 二十三

會議室中，夜神溫柔又平靜的看著小黎，小黎低著頭不敢接觸他的目光，卻也能感受到他深切的關心之意。

「那….」小黎輕聲問道「我現在該叫你甚麼？夜神還是富源？」

「無妨」夜神溫柔的回著「妳想叫我甚麼都行。名字，不過是個代號」

「在這」小黎抬起頭「還是叫你夜神比較好吧！」

「嗯」夜神點點頭。

「你怎會知道我的過去？」小黎怯懦的看著夜神。

「我自然有我的方法」夜神點了一根菸「這妳不需要知道」

「嗯..」小黎猶豫著心中的疑問，不知道要從何問起。

經過幾分鐘的掙扎「既然你知道我的過去，就知道我是個不乾淨的女人，你還願意幫我？是不是你也覬覦我的肉體？」小黎音調漸漸升高「我知道我是怎樣的女人，身體從不屬於我，你也要玩是不是？來吧！隨你玩！」小黎站起來，將身上衣服脫掉，走到夜神面前「來啊！來玩我啊！」兩行淚水從眼中滑落。

夜神伸出手，接住落下的淚水，緊緊握在手中，眼神依舊冷靜，卻感覺不出一絲慾望。

「妳認為我只是要妳的肉體嗎？」夜神淡淡的聲音，依舊平靜「妳知道我看見了甚麼？我看見了在你完美的身體裏，那顆純潔的心」

「我純潔？我滿身污穢」小黎發出憤怒的聲音「哪有一點純潔，你在欺騙我！每個男人都只想玩弄我這副骯髒的肉體！」小黎嘶吼著，忍不住心中的激動，小黎跪倒趴在夜神腿上放聲大哭。

夜神輕柔的撫摸著小黎，那份溫暖由手指傳入小黎體內，加速小黎潰堤的釋放。

「把妳心中壓抑許久的痛苦發洩出來」夜神沒有停止他安撫的手「我能瞭解妳，不是因為知道妳的過去，是因為從你眼中，我看見了妳的無奈，妳的哀愁，你那無瑕的內心世界。妳的過去不是一般人能想像，所承受過的折磨與屈辱，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。但你最深層的意念支撐你到現在，夠了！妳不需要再繼續。妳值得受人照顧受人保護，妳應得的」

夜神拉起小黎，讓她坐在身邊的椅子上，把她脫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，手輕輕的擦掉他的淚水「淚水是珍貴的東西，把它用在開心的地方，好嗎?」

小黎啜泣的點點頭，平復了一下情緒「謝謝…謝謝你..」夜神用手指擋住小黎的嘴「妳應該得到的，本來就是妳的，不要說謝，嗯？」

小黎乖巧的點點頭，聲音回復平靜「有件事想問你」小黎考慮了一下，尋覓著適當的辭句，卻找不到一個適合的，最後問「你怎會在這？」

「曾經」夜神娓娓訴說著「我也在酒醉金迷的世界，過著人人稱羨的日子，每天尋求不同的刺激。後來，我倒下了，失去所有的一切。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裏，除了麻痺自己不做任何事情。直到有一天，我發現自己心中除了虛無還是虛無，回想了之前的光明與黑暗，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世界」

夜神起身走到玻璃前「於是我建立起這裏，一個黑暗卻能找到內心渴望的地方。在這陰暗的小小空間，看見人性的喜、怒、哀、樂、痛苦、掙扎、發洩、釋放。人性的光明與黑暗都在這裡赤裸裸的呈現。所以我守護這裏，因為這是人性最後的堡壘，可以不顧一切尋得夢想的地方」

小黎走到夜神身旁「所以你守護的是個夢想？」

「不是夢想，是實現夢想的地方」

「很累吧！守護這麼多人的夢想」小黎感嘆的問著。

「當我看到離開這裡的人都帶著滿足的笑容時，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」夜神回著「也希望妳是其中一個」

小黎沒有說話，牽起夜神的手，感受那單純的溫暖。